第41章 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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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跨年
黃燦開車, 沈辰熙坐在副駕駛座上。
他頻頻側頭，看了又看。
“專心開車。”
自家藝人的聲音都冷了，黃燦也不敢再觸他黴頭，當即就認認真真好好駕駛去。
而此時的顧渺渺正和紀景曄往山下趕, 她翻著紀景曄給她拍的照片。
這張好看, 這張也好看。
所以原來原身長得這麽漂亮的嗎？和她穿越前一摸一樣......
等會, 穿越之前，她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顧渺渺的記憶有點模糊, 她一瞬間竟然記不起來自己原本的長相。
來聖諾斯也就半年的時間, 她怎麽會把這個也給忘記了呢。
顧渺渺拍了拍腦袋, 有點暈乎乎的。
“渺渺怎麽拍都好看。”紀景曄腦袋也湊了過來。他將下巴靠在顧渺渺的肩膀上, 說的都是自己的心裏話。
顧渺渺回頭，在他站直身子後微垂的眸子中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確實很好看。
比扮演天界小公主的時候還要漂亮。
就像是被包裹住的油畫, 慢慢褪去那層包裝後, 顯露的部分越來越多, 也越來越叫人驚艷。
顧渺渺呆了片刻，隨後自己捧著臉傻樂。
以前光顧著看三個男主去了, 沒想到最好看的是自己。
心情瞬間就美滋滋了呢。
紀景曄見她高興，手癢癢的, 只不過顧渺渺渾身裹得嚴實, 套上了口罩和帽子。
望著她蹦蹦跳跳下山的背影，紀景曄伸手抓住了她腦袋帽子上的小球球。
顧渺渺現在心情好, 就任由他抓著。
一直到下山, 兩人見到了沈辰熙。
“還挺巧。”
昨天過來酒店, 聽前臺一講他就知道這個劇組是沈辰熙所在的劇組。
聽說鹿小雨也過來了, 紀景曄一猜就猜到是沈辰熙特意將兩人招進來做助理的。
他也有預料，明天說不定沈辰熙會跟過來。沒想到還真的跟過來了, 地點都是準確的。
顧渺渺自然是不會主動說的，那就是......
紀景曄視線放在了顧渺渺正抓著的手機上。
好像是他發朋友圈刻意炫耀，這才讓人找到地點的。
“沈辰熙？”顧渺渺哪裏能知道紀景曄心裏拐了百八個彎，她有點驚訝，“他也來看日出嗎？但是現在太陽早早就升起來了呀。”
紀景曄牽住了顧渺渺的手，“我們去吃飯吧，還是說要先去滑雪？”
現在時間還早，去滑雪也不是不可以，下午的話行程可以臨時變動一下。
“我都可以的。”人家特意過來找她，自然要順著客人的意思來了。
“那就先去滑雪吧。”
沈辰熙聽到他們的談話，冷著一張臉跟了過去，手放在即將關閉的車門上。
紀景曄睨了他一眼，“今天不用回家陪沈叔？”
沈辰熙的親爹可不像紀景曄的父母那麽好說話，獨斷專行，對孩子的要求是必須要做到的。
紀景曄就是知道這一點，這才這樣講。
他現在還不知道範詩晴也在這裏，不然肯定也會將人拉出來膈應一下沈辰熙。
要換成半年前，紀景曄都是靠拳頭解決事情的，有理也變成了沒理，對的也會變成錯的。
半年來，學了沈辰熙的一些精髓後，倒是把他那一套還給了對方。
“我下午再走。”沈辰熙收起那比寒風還要冷的表情，轉頭眼眸含笑看向顧渺渺，“我忽然之間也想去滑雪，可以一起嗎？渺渺。”
這會兒他還占了一個自己老板的身份。顧渺渺有一種，她要是不答應，工資就要被扣的感覺。
黃燦在後面拼了命的給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抽搐了。
“叮——”
“叮——”
“叮——”
手機一連響了三下，低頭看了一下，是黃燦發過來的紅包。
具體金額不知道，但看到這個代收紅包的提示她心情就很不錯。
“可以一起嗎？紀景曄。”顧渺渺表示自己這裏沒問題，但主要聽紀景曄的。
“可以。”紀景曄不想讓顧渺渺難做人，就讓沈辰熙上車了。
上來後，沈辰熙笑得更歡了，紀景曄坐在兩人中間，咬牙切齒的。
還好三個人坐在後面，他是挨著顧渺渺坐的。
就是這大長腿有點無處安放，還是顧渺渺那裏給他又分了點位置，他才堪堪坐下去。
司機從後視鏡瞧了瞧，決定假裝看不見。
所以說他的副駕駛座就這麽無人問津？
往滑雪場過去的路還挺遠的，中途車還經過了一處坑坑窪窪的地段。
紀景曄和沈辰熙都穩住自己的身型。前者看顧渺渺歪來倒去的，就伸手將她整個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在車裏呆了一段時間，他身上的外套早就沒有了寒冷的濕氣，變得暖和了起來。
顧渺渺感覺自己被拉到了一個溫暖的爐子裏，靠著還挺舒服的。
再加上還不會被晃來晃去的，她也就先這樣坐著。
最邊上挨著紀景曄的沈辰熙：......
失策。
滑雪是一門學問，顧渺渺沒有滑過，但視頻看了不少。
尤其是在知道今天有滑雪活動後，她連夜看了好幾個視頻，學習了兩個小時。
兩人將手伸過來要牽住她，正是選擇困難之際，她直接兩邊都揮走，“我自己可以的。”
穿上小烏龜屁股墊和各種護具，顧渺渺興致匆匆來到了出發點。
她腳下踩的是雙板，微微往後下蹲，感覺狀態對了就把自己放了出去。
結果時間沒超過五秒，顧渺渺就摔了一個屁股蹲。
小烏龜第一次出門就接觸到了皚皚白雪。
沈辰熙和紀景曄趕過來，只有一小段路，兩人都要踩著滑板過來。
飄逸輕盈，視覺盛宴。
顧渺渺扁了扁嘴。
她等會也可以這樣的！
兩人過來，伸手就要將她拉起來。
在某些時候特別倔強的顧渺渺誰都不搭理，自己哼哼唧唧爬了起來，又從開頭開始滑。
六秒後，摔倒。
再爬起來，再滑，再摔。
給她摔成一個沒有脾氣的橘子了都。
顧渺渺沒回頭，但是她感覺自己戴著的小烏龜現在應該已經被她坐實了。
“渺渺，我帶你。”這次顧渺渺可算是不犟了，接受了紀景曄的教學。
能從年段倒數一下子躥到了年段第十，紀景曄的學習能力很強，教學能力也不差。
聽他講了幾個要領，顧渺渺都一五一十好好記著。
在他一步步的指引下，她倒是慢慢穩定起步了。
有紀景曄在，顧渺渺就是站不穩都不會摔倒。
很快，她就被帶著滑了一圈，臉上的笑容可算是出現了。
第二圈第三圈，在第四圈的時候，紀景曄慢慢放開手，顧渺渺驚呼了一下，在他的鼓勵和提醒下，自己滑了後面一半的圈子。
第五圈開始，她不用紀景曄帶，也可以自己學了。
“真好玩。”顧渺渺現在覺得滑雪可以成為她喜歡的運動之一。
可算是玩累了後，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的老板，“沈辰熙呢？”
紀景曄摸了摸鼻子，“剛剛就沒看到他，應該是有事情吧。”
“現在好像已經快到飯點了，我剛剛給他發了消息也還沒回。要不等等他？”
聽到“飯點”，顧渺渺肚子莫名就跟著叫了一下。
紀景曄來找自己玩，又要等這個又要等那個的，她總覺得不太好。
“我問一下他，如果有事的話，我們就先走。燦哥會來接他的。”
渺渺很多水：老板你在哪裏？我們準備去吃飯了。
沈辰熙：沒事，你先去。我讓黃燦來接我，有點事情。
“他說他有事情。”顧渺渺眨了眨眼睛，對著紀景曄說道。
“那我們先走。”
可算是把人甩掉了。
上車後，紀景曄這才將手機頁面調整回去，速度快到叫人看不清楚上面是什麽，不過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沈辰熙”這三個字。
*
私房菜是肅城的特色菜，但和一般的菜肴又不太一樣，多了一些廚師自己的見解。
品質擺在那裏，差是不差，味道也還可以。
不過到底不是顧渺渺喜歡的味道，也沒多吃。
下午的行程被空出來，紀景曄問她還有什麽想玩的。
顧渺渺腦海快速轉動，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要不回去睡覺吧，晚上一起跨年。一起吃火鍋？”
“好。”
她說什麽紀景曄都應下。
即便紀景曄想顧渺渺已經想半個月了。
時間的流逝讓他更珍惜自己喜歡的人。
不僅僅是有紀媽媽的囑咐，也是他心裏那換換淌過的暖流為他指向正確的方向。
要回酒店之前還沒上車，顧渺渺倒是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我們要不要先去買菜，晚上超市基本都會很早關門的。”畢竟今天可是除夕夜。
“我來準備，你只管休息。”這點事情對於紀景曄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回去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顧渺渺簡單洗漱後就爬上了床。
只有累到了一定程度，才會覺得床是這麽的舒服且柔軟。
翻來覆去了幾下，沒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紀景曄讓人將食材準備好送過來，直接放在他所在的1605。
這家酒店是劇組選擇的，並不算多豪華，但也不差勁。不過頂樓直到16樓，樓層不高，內部的裝潢確實還可以的，地理位置也不錯。
在頂樓的每一間套房裏，不僅有常備的溫泉，還有一面開闊清透的落地窗。
從落地窗往外看，可以看到景區的半貌，風景如詩如畫，美不勝收。
因為經費問題，導演最多也就定下15層，沒有定下16層。而顧渺渺被沈辰熙安排到了15樓來，剛好是連在一塊的房間，他也沒必要自己升去16樓住。
紀景曄來的倒是剛巧，直接住進了16樓最後空置的一間房，剛好就在顧渺渺的樓上。
食材送來的很快，品種相當的多。
就單單是火鍋底料，就有現熬出來骨湯和正宗紅油炒出來的辣鍋。
比起傳統的京市火鍋爐子，他知道顧渺渺更喜歡南方比較常見的鴛鴦鍋，特意讓人準備的。
邊上還有現熬的花椒雞，等她睡醒了可以趁熱喝上。
水果也是洗幹凈一塊運過來的，草莓車厘子都是看著好看的，個頭又大又甜，顧渺渺也會喜歡。
根據網絡上的教程，紀景曄倒了雪碧在玻璃杯裏，往裏面加了話梅，一同送進冰箱裏。
上次在學校的超市，他看到顧渺渺偷偷瞄了好幾眼那些碳酸飲料。
價格倒是挺便宜的，應該是因為喝多了會胖，皮膚也會變不好，她這菜沒喝。
現在是過年，只是喝一點，到也沒事。
想到這裏，他又順便跟著教程弄好幾樣果汁，該溫熱的溫熱，該凍的冰起來。到時候就看對方要選什麽，他這裏都有。
火鍋的食材都是按照盒子裝好的，鮑魚龍蝦之帝王蟹之類的海鮮是處理好拿過來的，底下是厚而潔白幹凈的碎冰。
紀景曄一個個裝盤起來，一邊看著教程一邊擺放。
這種細致的事情還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做。
說實話，並不討厭。
而且一想到等會迎來的是顧渺渺，他的嘴角都忍不住裂開了，笑容是遮都遮不住。
特意將桌子搬到了落地窗前，為的不僅僅是讓顧渺渺看到他特意準備的煙花秀，更是想和她一起看風景。
早上看日出的時候，他就想到了。
原本是要帶她去其他地方的，不過她喜歡火鍋，那選擇火鍋也不是不行。
差不多六點半的時候，紀景曄去樓下喊顧渺渺。
她沒有將門卡留給紀景曄，因此對方找她還是得敲門按門鈴。
顧渺渺翻了個身，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在做夢，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
恍惚之間，她突然想起來今天紀景曄從京市跑來找她玩。
晚上還一起約了吃飯呢。
吃的好像是......火鍋！
腦子一下就清醒了，顧渺渺掀開被子下床，踩著棉拖就去開門。
門鈴聲音在這一刻意外的清晰，可算是叫她不覺得自己在做夢了。
顧渺渺的睡衣是簡單的純棉長袖長褲。在室內有暖氣，不用像南方人一樣在家裹得嚴實，但穿短袖皮膚又很容易幹燥，她特意選的長袖長褲。
她的睡衣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卡通人物，黃澄澄的可可愛愛，和紀景曄打了一個照面。
“渺渺。”
“這麽了？”顧渺渺側身，讓紀景曄進來。
不是怕他在外面冷到，主要還是自己剛從溫暖的被窩裏出來，本來就有點涼，結果門一開，外面的冷空氣快要影響到她室內的暖氣了。
這可是過年呢，顧渺渺才不想感冒。
“你的衣服還挺可愛的。”紀景曄垂眸看過去。
他的眼神倒是不參雜任何骯臟的思想，但對顧渺渺的喜歡和快要化為實質的占有卻是明晃晃的。
顧渺渺根本沒有註意到他的眼神，轉了個圈向他展示自己的衣服，“我也覺得。”
小嘴上揚，眉眼都彎了起來，有一種自己的愛好被人認可的欣喜。
換上了日常的衣服後，她跟著紀景曄到吃飯的地點去。
站在1606的門口，她點了一下紀景曄，“好巧，你居然住在我樓上。”
昨天她還問人家住哪裏，敢情這麽近呢。
“是挺巧。”早在顧渺渺將房間號報給他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一點。
但是他還是想得顧渺渺親自發現，因此特意沒說。
果不其然，對方的反應和他想象中的一摸一樣。
像是偶然發現了好玩玩具的小貓，讓人忍不住想要揉了揉她的腦袋。
說到小貓，他可是將顧渺渺寄養在他這裏的小貓給帶了過來。
一打開門，顧渺渺就聽到了熟悉的貓叫聲。
“喵喵～”
滾圓的小白貓沖了出來，扒拉在顧渺渺的腿上。
半個月不見，它倒是第一時間認出來了顧渺渺。
至於邊上那個養了他半個月的鏟屎官，被他狠心拋棄。
顧渺渺將貓貓一把抱了起來，端詳了一會兒。
現在或許是真的不能喊它小貓了，半個月不見，倒是快長成大貓了。
摸了摸它柔軟的毛發，順滑亮眼。
一看這小子吃得就很不錯。
顧渺渺眼尖，看到沙發上有一件紅色的貓貓馬甲。
她走過去，抱著貓貓的同時拿起來一看。
版型很適合，應該是定制的。
“那是給他準備的新年新衣服。”
這也是紀景曄剛學的，在此之前，他哪裏知道要給貓穿衣服。
本來就是一身毛了，室內還暖和著，穿衣服除了好看還能有什麽用。
但他偶然刷到這個廣告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句話：女朋友會喜歡的。
這根本難不倒紀景曄，直接下單。
事實和店家講的倒是別無一二。
顧渺渺眼睛瞬間就亮了，將貓放在沙發上，和它商量給它穿衣服。
明明對自己也是笑盈盈的，對其他人也是這樣笑，但紀景曄還是覺得此刻的顧渺渺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
他走了過去，在邊上坐下，莫名有了一種一家三口一塊過年的感覺。
心下鼓起了一塊，是填滿的暖意。
給貓換上新衣服後，顧渺渺拍了照片發給了鹿小雨。想了想又順手發了朋友圈。
沒想到第一個來點讚的是許芊芊，第二個是時嵐，後面跟著宋瑾之和沈辰熙。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退出這個頁面，四個點讚就出現了。緊接著，許芊芊和時嵐還發來了評論。
那邊的火鍋底料已經煮開了，顧渺渺也沒顧得上看，先跑過去吃飯。
一個火鍋是吃不了太長時間的，但耐不住紀景曄這裏好吃好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一不留神就到了晚上十一點五十分，炮竹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空曠的街道上出現了許多人，大人拉起長長的一卷鞭炮，小孩們捂住了耳朵。
濺起的點點火花中，即便隔著很遠，顧渺渺好像也能看到大家臉上洋溢著的笑容。
只是一眨眼，碩大的煙火就從眼前綻放開來，是一朵又一朵的煙花。
各式各樣，多彩繽紛。和顧渺渺一樣見到的都不一樣，有的甚至可以連成一副江山畫作。
街道上的小孩昂著腦袋，和顧渺渺臉上的神情幾乎一致。
激動、興奮、驚訝還有無盡的歡喜。
在12點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紀景曄走到了她身邊，誠摯而熾熱，“渺渺，新年快樂。”
顧渺渺側眸，在煙火的倒映下，看到了那個熟悉卻又變得更好但卻一點也不陌生的少年，“你也是，紀景曄。”
眼眶有點濕潤，鼻尖也有點酸澀，顧渺渺不知道為什麽。
不過她知道，至少在任務結束後，她也不會忘記這一次的跨年，不會忘記這個在煙火的照影下純然的少年。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紀景曄依舊發了一條朋友圈，只有圖片沒有文字，卻好似千言萬語。
一張落地窗的照片。可以看到窗外的燦爛煙火，也可以模糊看見倒映到落地窗上的兩人一貓。
第一個出現在他朋友圈的是宋瑾之，第二個是沈辰熙，往後就是時嵐和許芊芊。沖在吃瓜第一線的許芊芊有些詫異，遲疑了一秒就變成了第四。
宋瑾之還算好，沒留下只言片語，但沈辰熙倒是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在底下。
紀景曄不搭理他，逗著沙發上的貓，“別看了，她已經走了。”
*
第二天紀景曄就回了京市，而顧渺渺也沒有多少年假，淺淺放了一天後就又回歸了工作。
往下一周半倒是沒有出現什麽任務，幾人順順利利迎來了沈辰熙殺青的這一天。
算下來，她和鹿小雨也已經在劇組呆了整整一個月了。
殺青這一天，工作人員都會給演員準備花花，兩人因為是頂流的助理，其中一個又參演了小角色，便也被分到兩束花。
顧渺渺遞了一束給鹿小雨，拉著她對著相機按下快門。
照片剛進入到相冊，那邊導演就舉起了大喇叭，“晚上沈老師請客，大家等會一塊過去。”
劇組成員呼喚雀躍。
不用加班還有大餐吃，他們更愛頂流了怎麽辦。
顧渺渺爬上保姆車，將自己收到的花放好，就這麽看著心情都好。
沈辰熙用餘光看了她一眼，片刻後，將自己的那束花遞了過來，放在了她那束花的邊上。
顧渺渺的花是小束花，並不大，但沈辰熙那束花就飽滿而豐碩，一拿過來，她那束花就瞬間變成了小草。
顧渺渺：......
她將花抱走，表示並不想和沈辰熙玩。
沈辰熙挑了挑眉，把花遞給顧渺渺。
“幹嘛？”她抓好自己那束小花，沒有要接過他那大花的打算。但眼睛卻是不是瞥過去，明顯是挺喜歡的。
“幫我拿著。”
顧渺渺：？？？
她哼哼唧唧，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沈辰熙往後靠去，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
顧渺渺一點都不好奇他在做什麽，也不去看，就自己玩著兩束花。
等到了酒店，一下車剛站穩，顧渺渺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束更加嬌艷欲滴名貴明媚的鮮花。
“送給你的。”沈辰熙將花束捧給顧渺渺。
這是他剛剛讓人去準備的。
“謝謝老板！”顧渺渺把懷裏原本的兩束花給鹿小雨先幫助拿著，一點都不客氣接過了這一束更名貴更大的。
一行人走進電梯，來到會客廳。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顧渺渺看看這桌再看看那桌，已經在想晚上吃什麽大餐了。
沈辰熙請客菜肴肯定不會隨便，山珍海味肯定都有。
她忽然就想吃閩菜了。海鮮盛筵佛跳墻，想想都開心。
劇組人員來得很快，大家稍微寒暄一下就開始上菜。
顧渺渺才剛吃一口前菜，許久不見的系統就冒了出來。
她前段時間還說系統要給她憋個大的，沒想到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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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燦開車, 沈辰熙坐在副駕駛座上。
他頻頻側頭，看了又看。
“專心開車。”
自家藝人的聲音都冷了，黃燦也不敢再觸他黴頭，當即就認認真真好好駕駛去。
而此時的顧渺渺正和紀景曄往山下趕, 她翻著紀景曄給她拍的照片。
這張好看, 這張也好看。
所以原來原身長得這麽漂亮的嗎？和她穿越前一摸一樣......
等會, 穿越之前，她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顧渺渺的記憶有點模糊, 她一瞬間竟然記不起來自己原本的長相。
來聖諾斯也就半年的時間, 她怎麽會把這個也給忘記了呢。
顧渺渺拍了拍腦袋, 有點暈乎乎的。
“渺渺怎麽拍都好看。”紀景曄腦袋也湊了過來。他將下巴靠在顧渺渺的肩膀上, 說的都是自己的心裏話。
顧渺渺回頭，在他站直身子後微垂的眸子中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確實很好看。
比扮演天界小公主的時候還要漂亮。
就像是被包裹住的油畫, 慢慢褪去那層包裝後, 顯露的部分越來越多, 也越來越叫人驚艷。
顧渺渺呆了片刻，隨後自己捧著臉傻樂。
以前光顧著看三個男主去了, 沒想到最好看的是自己。
心情瞬間就美滋滋了呢。
紀景曄見她高興，手癢癢的, 只不過顧渺渺渾身裹得嚴實, 套上了口罩和帽子。
望著她蹦蹦跳跳下山的背影，紀景曄伸手抓住了她腦袋帽子上的小球球。
顧渺渺現在心情好, 就任由他抓著。
一直到下山, 兩人見到了沈辰熙。
“還挺巧。”
昨天過來酒店, 聽前臺一講他就知道這個劇組是沈辰熙所在的劇組。
聽說鹿小雨也過來了, 紀景曄一猜就猜到是沈辰熙特意將兩人招進來做助理的。
他也有預料，明天說不定沈辰熙會跟過來。沒想到還真的跟過來了, 地點都是準確的。
顧渺渺自然是不會主動說的，那就是......
紀景曄視線放在了顧渺渺正抓著的手機上。
好像是他發朋友圈刻意炫耀，這才讓人找到地點的。
“沈辰熙？”顧渺渺哪裏能知道紀景曄心裏拐了百八個彎，她有點驚訝，“他也來看日出嗎？但是現在太陽早早就升起來了呀。”
紀景曄牽住了顧渺渺的手，“我們去吃飯吧，還是說要先去滑雪？”
現在時間還早，去滑雪也不是不可以，下午的話行程可以臨時變動一下。
“我都可以的。”人家特意過來找她，自然要順著客人的意思來了。
“那就先去滑雪吧。”
沈辰熙聽到他們的談話，冷著一張臉跟了過去，手放在即將關閉的車門上。
紀景曄睨了他一眼，“今天不用回家陪沈叔？”
沈辰熙的親爹可不像紀景曄的父母那麽好說話，獨斷專行，對孩子的要求是必須要做到的。
紀景曄就是知道這一點，這才這樣講。
他現在還不知道範詩晴也在這裏，不然肯定也會將人拉出來膈應一下沈辰熙。
要換成半年前，紀景曄都是靠拳頭解決事情的，有理也變成了沒理，對的也會變成錯的。
半年來，學了沈辰熙的一些精髓後，倒是把他那一套還給了對方。
“我下午再走。”沈辰熙收起那比寒風還要冷的表情，轉頭眼眸含笑看向顧渺渺，“我忽然之間也想去滑雪，可以一起嗎？渺渺。”
這會兒他還占了一個自己老板的身份。顧渺渺有一種，她要是不答應，工資就要被扣的感覺。
黃燦在後面拼了命的給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抽搐了。
“叮——”
“叮——”
“叮——”
手機一連響了三下，低頭看了一下，是黃燦發過來的紅包。
具體金額不知道，但看到這個代收紅包的提示她心情就很不錯。
“可以一起嗎？紀景曄。”顧渺渺表示自己這裏沒問題，但主要聽紀景曄的。
“可以。”紀景曄不想讓顧渺渺難做人，就讓沈辰熙上車了。
上來後，沈辰熙笑得更歡了，紀景曄坐在兩人中間，咬牙切齒的。
還好三個人坐在後面，他是挨著顧渺渺坐的。
就是這大長腿有點無處安放，還是顧渺渺那裏給他又分了點位置，他才堪堪坐下去。
司機從後視鏡瞧了瞧，決定假裝看不見。
所以說他的副駕駛座就這麽無人問津？
往滑雪場過去的路還挺遠的，中途車還經過了一處坑坑窪窪的地段。
紀景曄和沈辰熙都穩住自己的身型。前者看顧渺渺歪來倒去的，就伸手將她整個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在車裏呆了一段時間，他身上的外套早就沒有了寒冷的濕氣，變得暖和了起來。
顧渺渺感覺自己被拉到了一個溫暖的爐子裏，靠著還挺舒服的。
再加上還不會被晃來晃去的，她也就先這樣坐著。
最邊上挨著紀景曄的沈辰熙：......
失策。
滑雪是一門學問，顧渺渺沒有滑過，但視頻看了不少。
尤其是在知道今天有滑雪活動後，她連夜看了好幾個視頻，學習了兩個小時。
兩人將手伸過來要牽住她，正是選擇困難之際，她直接兩邊都揮走，“我自己可以的。”
穿上小烏龜屁股墊和各種護具，顧渺渺興致匆匆來到了出發點。
她腳下踩的是雙板，微微往後下蹲，感覺狀態對了就把自己放了出去。
結果時間沒超過五秒，顧渺渺就摔了一個屁股蹲。
小烏龜第一次出門就接觸到了皚皚白雪。
沈辰熙和紀景曄趕過來，只有一小段路，兩人都要踩著滑板過來。
飄逸輕盈，視覺盛宴。
顧渺渺扁了扁嘴。
她等會也可以這樣的！
兩人過來，伸手就要將她拉起來。
在某些時候特別倔強的顧渺渺誰都不搭理，自己哼哼唧唧爬了起來，又從開頭開始滑。
六秒後，摔倒。
再爬起來，再滑，再摔。
給她摔成一個沒有脾氣的橘子了都。
顧渺渺沒回頭，但是她感覺自己戴著的小烏龜現在應該已經被她坐實了。
“渺渺，我帶你。”這次顧渺渺可算是不犟了，接受了紀景曄的教學。
能從年段倒數一下子躥到了年段第十，紀景曄的學習能力很強，教學能力也不差。
聽他講了幾個要領，顧渺渺都一五一十好好記著。
在他一步步的指引下，她倒是慢慢穩定起步了。
有紀景曄在，顧渺渺就是站不穩都不會摔倒。
很快，她就被帶著滑了一圈，臉上的笑容可算是出現了。
第二圈第三圈，在第四圈的時候，紀景曄慢慢放開手，顧渺渺驚呼了一下，在他的鼓勵和提醒下，自己滑了後面一半的圈子。
第五圈開始，她不用紀景曄帶，也可以自己學了。
“真好玩。”顧渺渺現在覺得滑雪可以成為她喜歡的運動之一。
可算是玩累了後，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的老板，“沈辰熙呢？”
紀景曄摸了摸鼻子，“剛剛就沒看到他，應該是有事情吧。”
“現在好像已經快到飯點了，我剛剛給他發了消息也還沒回。要不等等他？”
聽到“飯點”，顧渺渺肚子莫名就跟著叫了一下。
紀景曄來找自己玩，又要等這個又要等那個的，她總覺得不太好。
“我問一下他，如果有事的話，我們就先走。燦哥會來接他的。”
渺渺很多水：老板你在哪裏？我們準備去吃飯了。
沈辰熙：沒事，你先去。我讓黃燦來接我，有點事情。
“他說他有事情。”顧渺渺眨了眨眼睛，對著紀景曄說道。
“那我們先走。”
可算是把人甩掉了。
上車後，紀景曄這才將手機頁面調整回去，速度快到叫人看不清楚上面是什麽，不過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沈辰熙”這三個字。
*
私房菜是肅城的特色菜，但和一般的菜肴又不太一樣，多了一些廚師自己的見解。
品質擺在那裏，差是不差，味道也還可以。
不過到底不是顧渺渺喜歡的味道，也沒多吃。
下午的行程被空出來，紀景曄問她還有什麽想玩的。
顧渺渺腦海快速轉動，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要不回去睡覺吧，晚上一起跨年。一起吃火鍋？”
“好。”
她說什麽紀景曄都應下。
即便紀景曄想顧渺渺已經想半個月了。
時間的流逝讓他更珍惜自己喜歡的人。
不僅僅是有紀媽媽的囑咐，也是他心裏那換換淌過的暖流為他指向正確的方向。
要回酒店之前還沒上車，顧渺渺倒是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我們要不要先去買菜，晚上超市基本都會很早關門的。”畢竟今天可是除夕夜。
“我來準備，你只管休息。”這點事情對於紀景曄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回去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顧渺渺簡單洗漱後就爬上了床。
只有累到了一定程度，才會覺得床是這麽的舒服且柔軟。
翻來覆去了幾下，沒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紀景曄讓人將食材準備好送過來，直接放在他所在的1605。
這家酒店是劇組選擇的，並不算多豪華，但也不差勁。不過頂樓直到16樓，樓層不高，內部的裝潢確實還可以的，地理位置也不錯。
在頂樓的每一間套房裏，不僅有常備的溫泉，還有一面開闊清透的落地窗。
從落地窗往外看，可以看到景區的半貌，風景如詩如畫，美不勝收。
因為經費問題，導演最多也就定下15層，沒有定下16層。而顧渺渺被沈辰熙安排到了15樓來，剛好是連在一塊的房間，他也沒必要自己升去16樓住。
紀景曄來的倒是剛巧，直接住進了16樓最後空置的一間房，剛好就在顧渺渺的樓上。
食材送來的很快，品種相當的多。
就單單是火鍋底料，就有現熬出來骨湯和正宗紅油炒出來的辣鍋。
比起傳統的京市火鍋爐子，他知道顧渺渺更喜歡南方比較常見的鴛鴦鍋，特意讓人準備的。
邊上還有現熬的花椒雞，等她睡醒了可以趁熱喝上。
水果也是洗幹凈一塊運過來的，草莓車厘子都是看著好看的，個頭又大又甜，顧渺渺也會喜歡。
根據網絡上的教程，紀景曄倒了雪碧在玻璃杯裏，往裏面加了話梅，一同送進冰箱裏。
上次在學校的超市，他看到顧渺渺偷偷瞄了好幾眼那些碳酸飲料。
價格倒是挺便宜的，應該是因為喝多了會胖，皮膚也會變不好，她這菜沒喝。
現在是過年，只是喝一點，到也沒事。
想到這裏，他又順便跟著教程弄好幾樣果汁，該溫熱的溫熱，該凍的冰起來。到時候就看對方要選什麽，他這裏都有。
火鍋的食材都是按照盒子裝好的，鮑魚龍蝦之帝王蟹之類的海鮮是處理好拿過來的，底下是厚而潔白幹凈的碎冰。
紀景曄一個個裝盤起來，一邊看著教程一邊擺放。
這種細致的事情還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做。
說實話，並不討厭。
而且一想到等會迎來的是顧渺渺，他的嘴角都忍不住裂開了，笑容是遮都遮不住。
特意將桌子搬到了落地窗前，為的不僅僅是讓顧渺渺看到他特意準備的煙花秀，更是想和她一起看風景。
早上看日出的時候，他就想到了。
原本是要帶她去其他地方的，不過她喜歡火鍋，那選擇火鍋也不是不行。
差不多六點半的時候，紀景曄去樓下喊顧渺渺。
她沒有將門卡留給紀景曄，因此對方找她還是得敲門按門鈴。
顧渺渺翻了個身，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在做夢，迷迷糊糊又要睡過去。
恍惚之間，她突然想起來今天紀景曄從京市跑來找她玩。
晚上還一起約了吃飯呢。
吃的好像是......火鍋！
腦子一下就清醒了，顧渺渺掀開被子下床，踩著棉拖就去開門。
門鈴聲音在這一刻意外的清晰，可算是叫她不覺得自己在做夢了。
顧渺渺的睡衣是簡單的純棉長袖長褲。在室內有暖氣，不用像南方人一樣在家裹得嚴實，但穿短袖皮膚又很容易幹燥，她特意選的長袖長褲。
她的睡衣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卡通人物，黃澄澄的可可愛愛，和紀景曄打了一個照面。
“渺渺。”
“這麽了？”顧渺渺側身，讓紀景曄進來。
不是怕他在外面冷到，主要還是自己剛從溫暖的被窩裏出來，本來就有點涼，結果門一開，外面的冷空氣快要影響到她室內的暖氣了。
這可是過年呢，顧渺渺才不想感冒。
“你的衣服還挺可愛的。”紀景曄垂眸看過去。
他的眼神倒是不參雜任何骯臟的思想，但對顧渺渺的喜歡和快要化為實質的占有卻是明晃晃的。
顧渺渺根本沒有註意到他的眼神，轉了個圈向他展示自己的衣服，“我也覺得。”
小嘴上揚，眉眼都彎了起來，有一種自己的愛好被人認可的欣喜。
換上了日常的衣服後，她跟著紀景曄到吃飯的地點去。
站在1606的門口，她點了一下紀景曄，“好巧，你居然住在我樓上。”
昨天她還問人家住哪裏，敢情這麽近呢。
“是挺巧。”早在顧渺渺將房間號報給他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一點。
但是他還是想得顧渺渺親自發現，因此特意沒說。
果不其然，對方的反應和他想象中的一摸一樣。
像是偶然發現了好玩玩具的小貓，讓人忍不住想要揉了揉她的腦袋。
說到小貓，他可是將顧渺渺寄養在他這裏的小貓給帶了過來。
一打開門，顧渺渺就聽到了熟悉的貓叫聲。
“喵喵～”
滾圓的小白貓沖了出來，扒拉在顧渺渺的腿上。
半個月不見，它倒是第一時間認出來了顧渺渺。
至於邊上那個養了他半個月的鏟屎官，被他狠心拋棄。
顧渺渺將貓貓一把抱了起來，端詳了一會兒。
現在或許是真的不能喊它小貓了，半個月不見，倒是快長成大貓了。
摸了摸它柔軟的毛發，順滑亮眼。
一看這小子吃得就很不錯。
顧渺渺眼尖，看到沙發上有一件紅色的貓貓馬甲。
她走過去，抱著貓貓的同時拿起來一看。
版型很適合，應該是定制的。
“那是給他準備的新年新衣服。”
這也是紀景曄剛學的，在此之前，他哪裏知道要給貓穿衣服。
本來就是一身毛了，室內還暖和著，穿衣服除了好看還能有什麽用。
但他偶然刷到這個廣告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句話：女朋友會喜歡的。
這根本難不倒紀景曄，直接下單。
事實和店家講的倒是別無一二。
顧渺渺眼睛瞬間就亮了，將貓放在沙發上，和它商量給它穿衣服。
明明對自己也是笑盈盈的，對其他人也是這樣笑，但紀景曄還是覺得此刻的顧渺渺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
他走了過去，在邊上坐下，莫名有了一種一家三口一塊過年的感覺。
心下鼓起了一塊，是填滿的暖意。
給貓換上新衣服後，顧渺渺拍了照片發給了鹿小雨。想了想又順手發了朋友圈。
沒想到第一個來點讚的是許芊芊，第二個是時嵐，後面跟著宋瑾之和沈辰熙。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退出這個頁面，四個點讚就出現了。緊接著，許芊芊和時嵐還發來了評論。
那邊的火鍋底料已經煮開了，顧渺渺也沒顧得上看，先跑過去吃飯。
一個火鍋是吃不了太長時間的，但耐不住紀景曄這裏好吃好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一不留神就到了晚上十一點五十分，炮竹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空曠的街道上出現了許多人，大人拉起長長的一卷鞭炮，小孩們捂住了耳朵。
濺起的點點火花中，即便隔著很遠，顧渺渺好像也能看到大家臉上洋溢著的笑容。
只是一眨眼，碩大的煙火就從眼前綻放開來，是一朵又一朵的煙花。
各式各樣，多彩繽紛。和顧渺渺一樣見到的都不一樣，有的甚至可以連成一副江山畫作。
街道上的小孩昂著腦袋，和顧渺渺臉上的神情幾乎一致。
激動、興奮、驚訝還有無盡的歡喜。
在12點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紀景曄走到了她身邊，誠摯而熾熱，“渺渺，新年快樂。”
顧渺渺側眸，在煙火的倒映下，看到了那個熟悉卻又變得更好但卻一點也不陌生的少年，“你也是，紀景曄。”
眼眶有點濕潤，鼻尖也有點酸澀，顧渺渺不知道為什麽。
不過她知道，至少在任務結束後，她也不會忘記這一次的跨年，不會忘記這個在煙火的照影下純然的少年。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紀景曄依舊發了一條朋友圈，只有圖片沒有文字，卻好似千言萬語。
一張落地窗的照片。可以看到窗外的燦爛煙火，也可以模糊看見倒映到落地窗上的兩人一貓。
第一個出現在他朋友圈的是宋瑾之，第二個是沈辰熙，往後就是時嵐和許芊芊。沖在吃瓜第一線的許芊芊有些詫異，遲疑了一秒就變成了第四。
宋瑾之還算好，沒留下只言片語，但沈辰熙倒是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在底下。
紀景曄不搭理他，逗著沙發上的貓，“別看了，她已經走了。”
*
第二天紀景曄就回了京市，而顧渺渺也沒有多少年假，淺淺放了一天後就又回歸了工作。
往下一周半倒是沒有出現什麽任務，幾人順順利利迎來了沈辰熙殺青的這一天。
算下來，她和鹿小雨也已經在劇組呆了整整一個月了。
殺青這一天，工作人員都會給演員準備花花，兩人因為是頂流的助理，其中一個又參演了小角色，便也被分到兩束花。
顧渺渺遞了一束給鹿小雨，拉著她對著相機按下快門。
照片剛進入到相冊，那邊導演就舉起了大喇叭，“晚上沈老師請客，大家等會一塊過去。”
劇組成員呼喚雀躍。
不用加班還有大餐吃，他們更愛頂流了怎麽辦。
顧渺渺爬上保姆車，將自己收到的花放好，就這麽看著心情都好。
沈辰熙用餘光看了她一眼，片刻後，將自己的那束花遞了過來，放在了她那束花的邊上。
顧渺渺的花是小束花，並不大，但沈辰熙那束花就飽滿而豐碩，一拿過來，她那束花就瞬間變成了小草。
顧渺渺：......
她將花抱走，表示並不想和沈辰熙玩。
沈辰熙挑了挑眉，把花遞給顧渺渺。
“幹嘛？”她抓好自己那束小花，沒有要接過他那大花的打算。但眼睛卻是不是瞥過去，明顯是挺喜歡的。
“幫我拿著。”
顧渺渺：？？？
她哼哼唧唧，最後還是接了過來。
沈辰熙往後靠去，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
顧渺渺一點都不好奇他在做什麽，也不去看，就自己玩著兩束花。
等到了酒店，一下車剛站穩，顧渺渺的面前就出現了一束更加嬌艷欲滴名貴明媚的鮮花。
“送給你的。”沈辰熙將花束捧給顧渺渺。
這是他剛剛讓人去準備的。
“謝謝老板！”顧渺渺把懷裏原本的兩束花給鹿小雨先幫助拿著，一點都不客氣接過了這一束更名貴更大的。
一行人走進電梯，來到會客廳。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顧渺渺看看這桌再看看那桌，已經在想晚上吃什麽大餐了。
沈辰熙請客菜肴肯定不會隨便，山珍海味肯定都有。
她忽然就想吃閩菜了。海鮮盛筵佛跳墻，想想都開心。
劇組人員來得很快，大家稍微寒暄一下就開始上菜。
顧渺渺才剛吃一口前菜，許久不見的系統就冒了出來。
她前段時間還說系統要給她憋個大的，沒想到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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